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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经进入十二月了。
风依旧如刀一样刮着行人的脸，别无分别。
只是，今天的日子，显然和以往不同。
小镇上挤满了平常很少出来活动的镇民，以及来到这里游玩的游客们。
「圣诞。」
这是即使在这个东方偏远的镇子里，也不会忽略的节日。
或许对于商人来讲，只要是节日，就必须加以宣传运用，生意才能好做。而对于普通的居民来讲，热闹当然越多越好。
只是，今年的圣诞，还没有下雪。
名为李氏钝的男人站在广场的中央，时不时看了一眼手表。
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做，大概今天是圣诞节的缘故，周围正等待情侣的家伙有很多。
大概快到了吧。
李氏钝确定着约会时间和地点，并焦急地抬起头来，扫视着四周。他并非是这个镇子的居民，前几天才刚刚来到这里，是否定居还没有决定。
不，已经决定好了吧。因为她而定居在此。
他终于停下了骚动，明明年龄早已经过了毛头小子的时候，也经历太多事情。
只是那仅仅是，没有看到她的之前。
他心中无法遏制住的心情，根本无需辨认。
“真可笑啊。”
他不禁苦恼起来。
“可笑什么？”
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，在周围的杂乱中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在为自己的不谨慎而自嘲。”
李氏钝的嘴角上露出一丝笑意。
少女——她终于到了。
“由于忘记打听附近的基本情况，结果不谨慎地将约会地点定在广场，如果我能更可靠一些，你就不需要挤来挤去了吧。”
他回过头。
“那可真是你的错误。”
毫不掩饰正是她的魅力所在。
白色的围巾围在脖子上，和着她黑色的长发显得相当的般配。只是，由于怕冷所戴上的毛绒帽子，却和围巾一起将面孔挡上，只留下一双柔和至极的双眸。配上白色有如披风的大衣，倒有旅行商人的味道。
“现在又在想什么？”
她走近李氏钝，认真地看着他，仿佛将要得到的答案无比重要。
“今天没有下雪，也无所谓了呢。”
李氏钝耸耸肩。
“因为有你在。”
“这是你能说出来的最有趣的情话？真是老套呢。”
虽然说着闹别扭的话，但是她的眼睛中却满是笑意。
黑色的头发轻轻一甩，她的身影在他的瞳孔中深深铭刻。
“走吧。”
风，已经减弱了。
在小镇中，自然也有热热闹闹的集市。
“糖葫芦呢。”
她伸出纤细的手指，露出像是小孩子一样的眼神。
李氏钝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脑袋，然后拿过她所想要的东西。
由于冰冷的空气，白色的吐息便是恋爱的证明。
“好甜。”
她浅浅地咬了一口，眼睛像是小月牙。
越看越喜欢。
李氏钝自忖，明明年龄要比她大不少，却被如此地牵动心弦。如果能被以前的朋友看到，大概会被说为萝莉控了吧。
只要呆在她旁边就可以了，他衷心的认为，圣诞节即使不下雪更好，因为不会由于雪模糊了视线。
“真没有想过，自己也会这么平和地度过节日。”
他不禁感叹。
“？”
“如果是以往的话，大概还在和别人斗智斗勇吧。”
他解释道。
现在正是解释自己过去的时候，因为……
他的怀中揣着刚刚在镇子上买来的结婚戒指，虽然是木戒，但更符合当地的习俗。
“你能原谅一个双手满是鲜血的人吗？”
李氏钝不知道她究竟明白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因为少女是那么的单纯，但是，正因为此，在她身上染上自己的颜色之前，必须交代这些。
以此为前提，才能展开更美好的未来。
“鲜血？”
“为了利益吧。只是，罪人终究会有明悟的一天，遇到你真好。”
风已经静了下去。
李氏钝注视少女的背影。
遇到你真好。
就以此为基点吧，自己的生活。
他掏出怀中的盒子。
“这个给……”
这句话被中断了。
他望着少女的身影，蔽住了呼吸。
“你知道雪为什么是白色的吗？”
“……”
“因为它忘记了自己曾经的颜色。”
“……”
“真是的，没看过动漫吗？”
少女露出了另一种表情。
她的一只手上，正捏着平摊成扇形的信件。
“你从南京总部所带出来的，只有这二十三封，没错吧。”
李氏钝自认为不可能被人找到的东西，就这么拿在少女手上。
“对。”
静。
装有木戒的盒子，掉落在地上。
就在刚刚离开的集市旁，远处甚至还能看到人影。
少女的笑容和钝急速转动的记忆中露出的印象所重叠。
他的目光，从涣散重新聚集在少女另一只手上。
那是，黑色的微型冲锋枪。
是从那白色的大衣中掏出来的吧。
枪口，在寒风中更加的冰冷。
“你们是南京方面派过来的吧。”
“李氏钝，你身上背负着五十三条人命。而有关你的任务，我接下了。”
“他们是正义？”
“你是恶，仅此而已。”
少女收敛了笑容。
“这样啊。”
李氏钝看着天空。
圣诞节里没有雪的原因他终于知道了。
“因为，雪自知它无法掩盖这份罪吗？”
“抱歉。”
什么啊，期待的圣诞节，这都是什么啊。
“能告诉我吗？”
“你真正的心意。”
“那份笑容，是真的吗？”
“是啊，是这样啊。”
“知道了……谢谢。”
只剩下李氏钝在说话，仅此而已。
少女的微笑，在枪口溅射出火花的一刻成为永恒。
“你是在救赎罪人吗？”
另外身穿黑色大衣的少女从阴影中走出来。
“罪人的结局，本是如此。”
“我们是正义吗？”
持枪少女望着她。
黑色的少女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。
“怎么可能？我们只是杀手……充其量，是只杀罪人的杀手。”
“果然啊。”
鲜血蔓延开去。
雪，还是如约而至。
镇子中，灯火通明。
隐隐约约，照耀着远方纤细的背影。
（完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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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5-8-2014 01:02:20
发表于 5-11-2014 08:12:44
